应试作文的考题中,主题从来都是规定好了的——‘满载美好与希望的积极向上’,然后再由每个应试者,活用最干净的词语堆砌出满满的阳光与正能量。多数时候,这些编撰的故事内容会让人觉得千篇一律索然无味,更甚者,还会让人升出一种厌恶。因为现实里并没有那么多的光亮可供人挥洒,也没有那么多的幸运针对性降临,谁都不能够让这个世界另眼相待。
可杨悠悠愿意抬起头去看,哪怕脚下的路并不平坦,她也会在磕绊之时低头去欣赏路边盛开的小花或舒展的青草,再不济,多看看灰扑扑的土路跟石子也可以作为旅途中的一种收获。生活很苦,如果全都由着下沉似的自由跟放纵,那人生终究只会走向一片混沌的沼泽地。
少年透过女人的视线看见了那抹让他只想独占的光,那是他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你的眼睛里有光……”少年轻声呢喃着,更像是要确认一样突然越发凑近去看。
杨悠悠扭头闪避开,充满抗拒的一双手抵到了少年的胸口推挡着,虽然她并不想表现的这么被动,可情势所迫,在没有足够多的应对经验下,她表露了每个反应,说的每句话都还在摸索中。
少年差点儿被她的碰触再次激起一个哆嗦,急抽了一口气,泛红的眼尾飘起一片让杨悠悠见了只觉喉咙发紧的媚色。
杨悠悠对他的反应无比诧异,她并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特别的举动,却不想一只掌心刚好贴上了他的心跳,‘怦怦怦’的快速蹦跳显然已经超过了正常心率。
她后知后觉,视线落在他心口的位置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的目光再一次下落,突然看见了掩在黑色T恤下摆下那一处不自然的凸起。杨悠悠吓得比少年刚才抽气的声音还要大,她赶紧收回手,一双猛抬向上的惊愕眸子扫过少年的脸庞,下一秒就转向右边。
“你看那边。”杨悠悠抬手向左侧一指。
少年精神大概是太过集中,被她随便一引立刻转头去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杨悠悠紧张的都感觉不到伤脚的疼痛了,用劲儿推开少年挡在跟前的一只手臂,急慌慌的朝着右边的宽敞自由之地奔逃而去。
有的人天生运动神经欠缺,而有的人则天生的运动细胞发达。杨悠悠是活脱脱的前者,展赢是明晃晃的后者。
刚刚用膝盖做起支点的女人连手脚都还没并用上,就已经被眼瞅着侧方,全靠身体本能反应的少年用手臂强势揽住。
“你想去哪儿?”
随着少年转回头慢慢压近的声音,杨悠悠自知逃脱无望的立刻停止了行动,默默坐回到原处,又整了整裙摆盖住全部的腿脚,她已经尽量让自己老老实实的不再去刺激他了,却又在对方更加贴近过来时忍不住开口阻道,“你别靠这么近……不好说话了……”
展赢第一次体会到被气笑的感觉,这感觉太过奇特了,让他看着杨悠悠不敢抬眼看向他又强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明显逃避现实的模样,只觉得有趣。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不符合他年纪一般的充满玩味。她太可爱了,明明年纪比他大,却可爱的让他想把她绑在床上好好的研究研究是该打她一顿屁股还是直接操了更好。
对于现在的少年而言,哪怕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那完全可实施的计划就开始抓着他的大脑皮层生根发芽,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裤湿了一块,整根充血的鸡巴胀得发麻,让他极端的想撕扯开跟前女人的衣裙,分开她的长腿,干进属于他的小屄里。
“你想说什么?”少年被灼哑了声线,他没管她的抗议,比刚才更具压迫性的用双臂近距离圈禁了她。
“展赢,你不能这样。”杨悠悠眼神闪动的非常厉害,抬起的双手本欲再次推开他的,可为了尽量避免与他的主动接触,她只能选择抱住了自己屈在身前并紧的双腿,“……这样是不行的。”
“为什么不对?为什么不行?”
“世上的感情那么多,不是只有爱情一种。”杨悠悠咬了咬牙,不再闪躲的抬眼直面他,“你只是把对我的依赖与依恋错误理解成的爱情而已,你不能再在自己编织的幻想里继续加深对我的执念,这样只会害了我们彼此。”
“是吗?”少年盯住她因情绪诱发而露出几分耿直的脸颊,被情欲烧红的柳叶眼里全是迷恋,“所以你看见我的鸡巴硬了就想跑,所以你觉得我说喜欢你是我自己洗脑的结果,所以你根本就没信过我,哪怕一次。”
“我信。我相信你。”杨悠悠为难的禁不住叹气,她心里憋了太多的话,可他总是不肯听进去,“可你明明还有那么多有价值的事需要做,你难道不觉得,与其纠结在‘喜欢’跟‘不喜欢’的问题里,不放过我也不放过你自己,你的身世、你的未来、你的成就……更重要吗?”
“你眼里的对我有价值的事,哪一样都没有比你此刻就在我身边更重要。”展赢欺在她前上方,带了那么一点儿居高临下的味道垂眼看她,“杨悠悠,你真的只是在害怕我吗?还是……你在怕的其实另有其他?”
杨悠悠忽然屏息静气的望进他的眼中,震惊于他竟然如此敏感的察觉到那些只有她自己明白的细微情绪。她的怕,多少是出自‘恐惧’,多少是出自‘直觉’,又有多少是出自她内心里的‘认知’?
他的告白早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哪怕她一再的强调,一再的明令禁止,一再的让自己把他所有的行为语言理解为‘一个可怜扭曲小孩的错误理解’,是‘会随着时间淡去的幼稚独占欲’。
可她认为的就一定是对的吗?她已经在未来接触过叁个他了,每一个他都像是在层层递进一样,把他的依恋与独占欲变本加厉的尽数释放,通过霸道的行动,偏执的信念,执拗的语言全部都倾灌到了她的身上。
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也不管她怎么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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